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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中华：尊重律师就是尊重法律，尊重公正就是尊重政治
近日，周泽律师公布刑讯逼供拟被停业一年。引律界众怒，自己的当事人被刑讯逼供，律师获取视频后公布于众，没想到引来拟停业一年的处罚，刑讯逼供的人不被处罚，反而要处罚曝光刑讯逼供的人！这不就是明摆着说，刑讯逼供有理，律师曝光有错。面对滥权行为，律师在办案中知悉，曝光并举报，这是律师的职责所在，也是律师的价值使命。如果律师配合公检法办案，这才是法治之殇。 在周泽律师代理的吕先三律师一案中，周泽律师公布了吕先三被刑讯逼供的视频，刑 讯 视频就在那儿放着，公开着，看到视频的人，无不对警方的刑讯逼供所愤怒，但是，任由刑 讯 逼 供的视频再传播，我们丝毫没有见到刑 讯 逼 供的办案人员受到何种处罚，他们依然在办案。处罚周泽，等于和律师界过不去，等于和法治过不去，等于向 刑 讯 逼 供示弱，等于向办案人员的违法乱纪行为说可以，这样，冤案就会丛生、滥权就会无度。 司法局拟处罚周泽律师的理由是“以不正当方式影响依法办理案件的违法行为”。我认为：律师对办案机关及办案人员违法、失职行为的批评（包括公开批评，为证明办案人员违法失职行为而使用案卷材料），不属于“以不正当方式影响依法办案”，属不属于“以不正当方式影响依法办案”，要以律师对办案机关及办案人员违法、失职行为的批评对依法办案具有什么样的影响，是正向影响，还是负面影响？是会促进办案机关、办案人员依法办案，公正司法，还是会导致办案机关、办案人员不依法办案，司法不公，甚至更加肆无忌惮地违法办案，迫害当事人？来评判。 这些年发生的若干重大冤错案件，都是通过律师披露案情，对办案机关及办案人员违法办案的问题进行批评，引起社会关注，从而在舆论推动下得到公正处理或相对公正处理的。很多当事人申诉上访多年的陈年冤错案件（典型者如“陈满案”、“张辉张高平案”、“聂树斌案”），最后也是通过律师对当年违法办案的揭露、批评，引起社会关注，并在舆论推动下得以平反的。律师在这些案件中不仅很好地维护了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也维护了法律的正确实施，维护了社会的公平和正义。 宪法关于公民有权对国家机关及国家工作人员的违法、失职行为进行批评、控告、申诉、检举的规定。我认为：也是适用于律师对办案机关及办案人员违法、失职行为批评的。在审判公开的司法原则下，对于公开审理的案件，律师当庭对办案机关、办案人员提出的批评、建议（这是基本的辩护常态），与律师公开对办案机关、办案人员进行批评，提出建议，是没有本质的区别的。如果将这些律师对办案机关及办案人员违法、失职行为的批评（包括公开批评，为证明办案人员违法失职行为而使用案卷材料），认定为“违反规定披露、散布”“本人、其他律师在办案过程中获悉的有关案件重要信息、证据材料”的“以不正当方式影响依法办理案件”行为，而进行处罚，是何无正当性何的。 另外，据红星新闻报道，海口市中级法院一起涉黑案庭审现场，审判长疑似爆粗口并驱赶两位辩护律师事件引发关注。“被驱赶”的律师李长青称其对法庭的质证方式有疑问而提出异议，并要求依据规定对关键证据单独举证，申请审判长回避。这遭到涉事审判长拒绝，他还以涉事律师干扰法庭为由，让法警将其带离法庭，中间还疑似爆粗口。 实际上，现实中法官与辩护律师发生冲突，甚至将律师赶出法庭的事件并不鲜见。法律和司法制度的设置，本意是为了防止冤枉，保障人权，而不是惩罚恶人！要是惩罚所谓的恶人，在古代和封建社会，不要说官府，民间都有的是办法。 比如沉潭，把人捆起来绑上石头，再沉到深水池塘或者河里，就是所谓的惩恶。只是这种方式惩恶，冤魂太多。随便一点小事，就可能被乡绅或宗族沉潭。少女思春，寡妇改嫁，都会被沉潭。 现代社会的一个标志，就是最大限度保障人权！ 为了最大限度保障人权，才建立了现代法律和司法制度。 在法律框架内，警方侦查罪行，检方出庭指控，律师出庭辩护，法官裁定判决。 法检公和律师，分工制衡，各司其职，各负其责，最大限度减少冤案！要是法官和检方成了法律共同体，穿一条裤子，共同施压被告和辩护律师，必然是冤案丛生。现代法律和司法制度的意义，也就荡然无存。 1996年，18岁青年呼格吉勒图向警方报案，反映有女子被杀，却被当作强奸杀人犯逮捕，并被判处死刑，执行枪决。2006年，真正的凶手赵志红主动承认是自己所为，有关部门依然装聋作哑。直到2014年年底，在舆论的压力下，重审呼格吉勒图冤杀案，呼格吉勒图沉冤得雪。这些被冤枉的人都处于社会底层，无钱无权无背景，面对强大的公诉机关，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尊重律师就是尊重法律，尊重公正就是尊重政治。法律作为国家的统治工具，本来就是政治的一部分，根据政治需要而制定，为政治目标服务。从宏大角度来说，讲政治当然不算有错。 但是，面对一个个具体案件，包括法官在内的法律人，尊重法律，忠于法律，敬畏法律，就是最好的讲政治。反过来，不尊重法律，不忠于法律，不敬畏法律，才是最不讲政治。 司法作为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而法院无疑就是这道最后防线的终极守护者，与人民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有些法官对法律的任性解读，任性判决造成了案件判决后，当事人不得不再去申诉，申诉再申诉，导致信访局门庭若市，造成有些状告无门的人滥杀无辜报复社会。一些遭遇不公的当事人甚至直接绕过法律程序，作出危及他人危及整个社会的极端举动；又或者利用自己的某种关系解决纠纷，向“黑社会”求助，这将引发更严重的社会冲突。 司法公正对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来说，都是一场双赢游戏。司法公正，牺牲掉的只是少数权势人物，而赢得胜利的则是整个政权。“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这是千古不变的铁律，党一定要知道，任何人伤害老百姓的人权就是等于伤害党的政权之逻辑。党要加强对司法机关的全面领导，对不公正的裁决和冤假错案应当及时纠正，绝不能让司法机关独立办案变成独立王国，肆无忌惮地违法执法贪赃枉法。司法绝不能脱离党的领导，对违法执法贪赃枉法的司法人员必须严惩不贷，才能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 北京中公法律咨询中心主任陈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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