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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中华：推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取消跨地区流动障碍
在过去40年，中国人有过7次改变阶层的机会。第1次是1977年恢复高考。很多寒门弟子实现了阶层的跨越。第二次是80年代的乡镇企业，给了农民第一次翻身实现阶层跨越的机会。第三次是双轨制的套利。用计划内低价买进，再用计划外的市场价卖出，就让一大批人实现了原始积累。第四次是下海经商。十四大“市场经济”写进了党章，就引爆了下海经商热潮。第五次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的红利期。煤老板暴富了。第六次是楼市的疯狂。无数人被疯狂的房价改变了财富的地位。第七次是互联网的兴起。创造了一大批互联网公司和千万富翁。这些改变命运的机遇平均5-7年会出现一次，如果抓住一次，你就不会被时代抛弃，抓住两次及以上的，大部分都超越了80%的同龄人。可能有人会说，我怎么一次也没抓住呢？别着急，中国人第8次实现阶层跨越的机会正在开启。这次机遇就是最近热议的全国统一大市场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说说，什么是全国统一的大市场。这里说的“统一”不是市场水平和GDP数据的统一，而是在全国范围内打造一个制度，统一规则的大市场。这个大市场包括每个地区的小市场，高标准联通，最终是为了构建一个超大规模的国内市场，为内循环为主的新发展格局提供基础的支撑。那为何要加快统一呢？自改革开放以来，为了提高地方政府的积极性，中央就把很多的权限都下放给了地方，但各地的基础条件不同，东南西北有差距，内陆和沿海也有差距，基础好的地区，百姓赚钱多，吃好喝好的，当地领导也有很有面子，而基础差的地区政府也想作出政绩，各地都有GDP的考核。为了保障本地经济的发展，他们就采取了地方保护的政策保护本地企业，对外地企业区别对待。一点时间就出现了“只能抽本地烟喝本地酒”的现象。现在这种现象虽然没了，但地方保护主义却没有结束，只是换了马甲。 就以新能源车为例，虽然国家对新能源车补贴有明确的规定，但地方设立了自己的产品技术标准，偏袒本地的汽车品牌。还有一些地方，为了提高当地的税收收入，要求进入的企业在当地注册销售公司甚至厂房等等。这些都提高了企业的经营成本，阻碍了企业做强做大。我们说，如果在特殊时期地方政府保护政策做出了不小贡献，让当地落后企业发展的同时也解决了当地的就业，增加了税收。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现在地方政府需要做出改变，首先从外部上来看，疫情出口红利在消退。2020年我国率先控制了疫情，就从其他国家手中抢来了不少订单，目前这些国家在逐步恢复，另一方面欧美等国通胀率是越来越高，已经开始加息了，他们那就没有多余的钱来买中国货。其次，从内部来看，国内多地再次爆发了疫情，经济发展面临着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那面对国内外的现状，我们先要把国内市场做大做强，但在过程中却存在着制度不统一，规则不公平等一系列的问题。 所以这次文件出台，就是要从顶层制度层面来破除阻碍统一大市场的各类赌点。那到底怎样做到统一呢？就是四个字，“立破并举”。所谓“立”就是立规矩，要完善制度，以最近被热议的货车司机下不了高速公路为例，许多司机在本地路段畅通无阻，但到了另一个地区的路段就要通行证明，甚至有些路段不让通行，每个地区的高速公路都归本地管理，这就造成了区域封锁，就需要国家统一制定规则，这说的是立规矩。所谓“破”是指破除地方政府对市场的不当干预或过多干预，你比如说户籍制度，一个人现在在A地，但B地有一个工作挺好的，他想去工作，但是没有那儿的户口，孩子的上学、就医和住房可能会受到影响，这显然不利于人才流动，那就需要破除。最后，最重要的是，建立统一大市场对我们普通人有什么影响吗？如果你是普通企业主，建立统一大市场给你用市场换利润的空间。举例来说，互联网电商出现前，很多个体户，中小企业老板，进货大多都卖给了本地人，做的是家门口的生意，赚钱相对容易。 但电商出现后，砍掉了中间商，不管是百姓还是老板，可以既做本地生意也可以做外地生意，未来像家具、家电、医疗、教育等很多行业都要重新改写游戏规则了，进入全国统一大市场，有了足够大的市场，加上你的好产品，赚钱机会就多了。另外，像招投标的行业，有些企业出价低质量高，缺被一些关系户挤掉了。未来除了一些涉密的招标，其他可能向社会公开，包括评标评委的意见打分也会公开，还想靠拉关系走后门赚大钱的人以后会越来越难了。如果你是普通的老百姓，统一大市场意味着降低你的生活成本，提高你的收入水平。在破除地方保护主义的壁垒后，全国商品流通会更加便捷。我们可以买到物美价廉的商品，大城市之间可以自由流动，小城市人可以更便捷去大城市务工就业增加收入，作为普通人通过努力改善生活条件相对容易，但你要想改变社会阶层，就需要顶层制度的保障。比如说1977年的恢复高考，就是打破推荐上大学改为统一考试。80年代末90年代初乡镇企业和92年的下海都是抓住了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空白期等等。在实现共同富裕的过程当中，中国人实现第8次阶层跨越的机会，将以全国统一大市场为纽带向所有人开放。理论上人人都有机会。 关于推进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手段来讲，主要有以下几点：首先，取消阻碍生产要素跨地区流动的制度性障碍，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户籍制度的阻碍要慢慢下降。其次，全国范围内在部分政策上要逐步统一，比如税收政策，长期以来还有大量地方所实施的税收政策是不太一样的，有些地方通过减免税来招商引资，这种做法就会导致实质上全国各地的税收是有所差异的。这对于一个大国来讲，它的生产要素配置就很难达到全国统一的效率最大化。再来，就是有些市场准入的标准不一，这一点在这次的指导意见中也比较突出。比如，有些地方在制定自己本地的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将来就全国来讲要逐步统一，不能各个地方各自为政，而是变成全国统一制定一份市场准入的负面清单。如果能做到以上几点，中国未来就可以更好地发挥规模经济和市场统一的效应。中国作为一个统一的发展中国家，想在未来实现高质量发展，市场的统一，商品和生产要素的大循环，应该可以更好地发挥出中国作为一个大国大市场的优势的。 北京中公法律咨询中心主任陈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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