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陈中华：胡鑫宇案已不是人口失踪案，应当尽快刑事立案异地侦查
近日，失踪超过三个月的中国江西省铅山县15岁高一生胡鑫宇的遗体终于找到了。不过，这起失踪案的最新进展，不但没有揭开真相，反而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 胡鑫宇去年10月中旬失踪后引起各方高度关注。经过数月的地毯式搜索，他的遗体竟然在距离他最后出现的位置、学校数十米外的森林被发现。这让不少民众觉得蹊跷，各种质疑接踵而来。 胡鑫宇的离奇失踪案，得从去年10月14日说起。当天，胡鑫宇在用晚餐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去上课，而是前往校内的一处小公园——睢园。监控录像显示，胡鑫宇在下午约5时50分后前往睢园前，还在宿舍和篮球场和同学打了招呼。在睢园方向离开视频监控范围后，他的轨迹再没有出现。 晚上6时20分，老师在晚读课发现胡鑫宇不见，立刻报告了校长。师生在学校里搜找了几遍，教学楼、小树林、池塘边都没有胡鑫宇的影子。 隔天，校方和家属到公安局报警。警方、家属和民间组织随后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调查和搜索行动。 调查发现，胡鑫宇并没有带走手机、身份证、现金，随身带着的只有一支录音笔。当时有舆论认为，在去年10月中旬仍严格实施疫情管控，胡鑫宇身上没有健康码和身份证，不可能走远。 校方一度怀疑，胡鑫宇可能掉进校内的粪池或湖内。救援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搜索了学校的化粪池，还抽干了人工湖，但仍然找不到他的踪影。 来自各方的热心民众也在去年11月初自发组织，尝试通过不同途径寻找胡鑫宇的下落。有亲属购买无人机，沿着胡鑫宇可能途经的路线进行搜索；有民众通过3D搜查、热成像为搜索行动尽一分力；一支携带搜救犬的云南民间救援队也曾参与搜索，但最终寻觅未果。去年11月20日也成立了由省市县三级公安机关组成的联合工作专班开展调查。 上饶警方在今年1月7日交出一串长长的排查数据，称当局搜索了589亩山岗树林、约200公里河段；走访了学校附近的2238户居民、226名教职工、159家企业；排查了72个水塘、运用声呐探查了三个水库、6471小时监控视频、超过31万余张交通卡口抓拍照片等。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未发现胡鑫宇在校内被害、自杀、发生意外的痕迹证据，排除校内人员犯罪的可能，而现有信息都指向胡鑫宇是自行离校。监控发挥不了作用 警方指胡鑫宇可能有厌学情绪 胡鑫宇就读的致远中学是一所封闭式管理学校，整所学校共装有119个监控摄像头。不巧的是，胡鑫宇从宿舍楼到教学楼的短短100米中，有10米左右没有监控覆盖，而胡鑫宇恰恰就从这里消失。 胡鑫宇的家人不接受这样的巧合，质疑学校监控视频被删减，并指监控信号曾有一次中断。为了消除家属对监控被动过手脚的疑惑，警方在去年11月23日要求致远中学监控生产厂家海康威视到学校查看相关设备情况。 不过，这距离胡鑫宇失踪的日子已有一个多月。海康威视工作人员称，技术人员到学校时，监控画面早已不存在。至于胡鑫宇失联当天的视频是被自动覆盖，还是有人故意删除，公司没办法给出鉴定结论。 海康威视也表示，公司技术人员对案件参与程度非常有限。工作人员按照警方要求仅查看了学校内的六台设备。 海康威视还说：“海康威视不是鉴定机构，不提供鉴定结论。公司技术人员根据委托方要求，对于设备的物理状态和日志进行了查看、记录及反馈，未涉及六台设备的监控范围、视频内容及其完整性等方面的评价。” 也就是说，海康威视对于致远中学内监控的态度是，并未做出过视频是否被删减的鉴定结论。这与警方的说法存在差异，也使校内视频监控是否被动过手脚的问题变得疑点重重。 上饶市公安局在1月初发布的通报中称，组织视频技术专家进行实验及反复论证，认定校内视频监控未被人为删改、关闭。至于这个“视频技术专家”是否包括海康威视，以及他们是如何“进行实验及反复论证”，来断定监控未被动手脚，没有加以说明。 警方在1月初也告诉胡鑫宇家属，他可能有厌学情绪，自行出走。按照警方的说法，这是他们对胡鑫宇周边人士包括老师、亲友等进行了走访，形成几万字的笔录后得出的结论。 警方也说，胡鑫宇多科测试成绩在班级排名中下，曾告诉老师和同学学习吃力、压力大，注意力难以集中，存在睡眠问题、休息不好，想回家。他曾多次在书本、笔记本上写下了失眠、失落、想回家等文字内容。 去年9月，胡鑫宇曾与母亲三次通话共43分钟，哭诉不想读书、想回家；十一前和同学聊天时，也曾讨论可以从睢园围墙一角翻越出校等。对于这些说法，胡鑫宇的家属则表示难以接受，并指当局缺乏有力证据支持他因厌学而自行出走的说法。 案件在今年1月底终于出现转机。上饶市公安局星期天（1月29日）通报，铅山县公安局1月28日接到公众报警，在金鸡山区域树林中发现一具缢吊尸体。死者衣着与胡鑫宇失踪时衣着一致。DNA检验确定，死者就是胡鑫宇。 通报称，现场勘查过程中发现一支录音笔，已送专业机构鉴定。当局承诺，有关情况将及时向社会公布。公安机关也已邀请国内权威刑事技术专家到现场参与勘验。 这则不到300字的通报确认了一些关键消息，但所牵扯出的种种疑问也让中国社交媒体一片沸腾。有关案件的多个相关词条接连登上微博热搜榜高位，主词条阅读近20亿次、讨论破10万条。 其中，胡鑫宇的穿着引起舆论广泛关注。胡鑫宇失踪时是秋季，而他被发现时还穿着失踪当天的衣服，意味着他在过去几个月并没有更换较暖和的冬装。有网民质疑，胡鑫宇被发现的地方或许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他的死亡时间仍是个谜。 由于胡鑫宇的遗体在距离学校不过数十米的地方被发现，许多网民不解，胡鑫宇是如何避开那么多监控，离开学校。最让大家疑惑的是，此前大面积地毯式搜寻，为何没有发现遗体？ 据《华商报》大风新闻报道，星期一上午，多辆警车和一辆挖掘机开上金鸡山附近，距致远中学不远处一粮库被围起警戒线。胡鑫宇的家属证实，胡鑫宇是在金鸡山上某储粮仓库用鞋带吊着。家人到现场看到遗体时，胡鑫宇缢吊在粮库围墙附近的树上，胡鑫宇身上只穿着一件校服，前后是反着穿的，遗体已经腐坏，几乎已是“骸骨”，勉强能看出是胡鑫宇。 虽然家属提供的信息和官方的通报的关键情节有些不一样，但公安机关的通报是准确的。不管怎么说，在粮仓100多天没有被发现，这应该是一个重大的疏漏，因为周围的房子和空旷的地方都应该搜索到，不应该光搜索树林，还要考虑到他可能栖身的地方。这个粮仓显然就是一个搜索的目标。” 至于胡鑫宇是自杀还是他杀，警情通报中“缢吊”一词，仅代表造成死亡的方式，而无法判断胡鑫宇是自杀（即自缢）还是他杀（即他缢）。尸体悬吊树林目标很大，如果在出动警犬搜索时已经是这一状态，理应会被发现。尸体的缢吊状态持续的时间不会很长，可能是近期才出现的。 胡鑫宇案的进展全过程充满了“不应有的神秘和混沌”，并指当地警方对案情的处理不够有力。如果说胡鑫宇就是在离学校不足百米的地方缢吊身亡，意味着之前的搜寻工作存在巨大漏洞，而这导致的巨大舆情和对当地政府公信力的损害，在工作层面是不可接受的。 “如果说缢吊现场不是第一案发地点，胡鑫宇的遗体是被有人移过去的，那就是刑事重案了。之前当地警方表示没有他杀的迹象，因此未予以刑事立案，也就说不通了。”随着案件从“找人”阶段进入“找真相”阶段，公众的种种疑惑和质疑都需要解答和回应，也只有用完整的证据链条还原真相，才能避免不必要的猜测和假消息的传播，不仅对亡者的家属有个交代，也修复受损的公信力。 截至目前，尚无官方消息确认胡鑫宇事件已刑事立案。据悉，胡鑫宇家属目前正在申请异地公安侦查，能否通过还需要由警方决定。判断胡鑫宇是否自缢还需勘验，此前，之所以没有立案，是因没有足够证据显示胡鑫宇被害。现在胡鑫宇己经死亡，不是一桩简单的人口失踪案，在当前公众和其亲属不相信当地公安机关和只有上级才能管得了下级情况下，公安部应该成立专案组直接查处，采用异地用警异地立案调查的办法，尽快查出结果，让当地自己查处自己违纪犯罪是不可能的事，也是违背人性的。 其实：胡鑫宇失踪案是破不破的问题，而根本就不是能不能破的问题，只要把胡鑫宇失踪当天学校所有进出的人车行踪和学校内外的监控查一下就可以破了。也可以查一下胡鑫宇本人及全校师生(特别是校长班主任和胡鑫宇的同班同学)当天的手机信号行踪和通话情况及微信的聊天情况。公安机关要吸取这次胡鑫宇案的教训，所有案件都要先立案侦查，然后给报案出具书面结果，对报假案和诬告陷害者严惩就可以了。 向“有案不立、压案不查、有罪不究”等顽瘴痼疾宣战，对于维护法治权威至关重要。除了“有罪不究”带来的显著危害，“有案不立”违背程序法定原则，这既是对程序法治的忽视，也是对国家追诉的贬损；而“压案不查”主要违背及时诉讼原则，对被害人一方来说正义迟迟得不到实现，对长期处于挂案状态的被追诉人来说，其生产、生活秩序都会受到严重的负面影响。 司法活动承担着惩恶扬善、定分止争的社会功能，人们的生命、财产、健康、安全等各项权益的保障，以及国家、政权、社会的稳定都与司法活动密切相关。司法的相对公正，对社会建设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为过。司法公正与否，直接关系到一个政权的生死存亡，这是早有结论的，但是如今许多人对此还缺乏深刻的认识。鸦片战争的时候，当英军与清军在珠江口大战正酣，岸边却聚集了数以万计的当地居民，他们冷漠地观看自己的朝廷与外敌作战，当官船被击沉清军纷纷跳水时，居民竟然发出喝彩声。 后来英军北上，也有类似情况。到了八国联军进攻北京时，老百姓不仅围观，甚至还加入到为洋人推车、搭梯的行列。大清国的子民之所以如此不忠，固然与清初的大肆屠杀有关，更与清王朝持续多年的大兴文字狱和清末猖獗的司法腐败不公有关。在这样的背景下，即使没有外敌入侵，清王朝也是难逃灭亡厄运的。 司法腐败是对党和国家、对人民危害最大的腐败。司法队伍中的腐败现象，还不仅仅是一个经济利益问题，很多都涉及人权、人命。有的司法工作人员搞了腐败，自己得了一些好处，但无辜的人就要有牢狱之灾，甚至要脑袋落地! 司法不公，它不仅严重损害党和政府的形象，败坏党风、政风和社会风气，而且对司法公信和司法权威造成致命伤害，动摇人们对法治的信仰。 司法公正对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来说，都是一场双赢游戏。公正司法，牺牲掉的只是少数的权势人物，而赢得胜利的则是整个政权。 司法的相对公正对社会建设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为过。“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这是千古不变的铁律，党要加强对司法的全面统一领导，对司法机关不公正的裁判决要及时督促纠正，绝不能让司法机关独立办案变成独立王国，肆无忌惮地暴力执法、违法执法、贪赃枉法，对暴力执法、违法执法、贪赃枉法、不作为、乱作为的司法人员必须严惩不贷，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义。 北京中公法律咨询中心主任陈中华
|
